林暮笙翻到第四页，这次他写得不多，字迹比前面几页更乱，像是写的时候手在颤抖。

「那天我说得太狠了，你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

我以为我是在保护你，可是后来才知道，有些伤害是无法修复的。」

她愣了一下，脑海浮现的，是那年春天最后一次对话。

她原本只是想问一句：「如果我考不上我们约好的那所大学，你会怎幺想？」

他却忽然变了脸色。

「你不要总是这样没信心。」

「你以为世界会永远等你慢慢来吗？」

她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沈以川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气像利刃，毫无预兆地刺过来。她愣在原地，看着他背起书包走出教室，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那天他没有回讯息，没有接电话。

隔天开始，他们仿佛默契般谁都不再主动，连「对不起」都没说。

从那天起，他们真的就没再说话了。

林暮笙看着那句「我以为我是在保护你」，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原来他那天不是气她，而是怕她放弃，怕她不够坚强。可他不知道，她当时最需要的不是逼迫，而是拥抱。

一个轻声说「没关系，我陪你」的拥抱。

而他选择了转身离开。

___

爱一个人，有时候我们太怕对方受伤，却忘了自己才是那把刀。

你以为你是保护，但在对方眼里，也许只是抛下。

——致那些说出重话，却其实是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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