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镜子前，我几乎确定眼前的女孩是我的孩子，只因她有和我相似的眉眼和五官轮廓。

「海琳啊⋯⋯我是妈妈！」内心的悸动使我的声音发颤，逐步向镜子靠近，伸出右手贴在那片冰凉，我凝视着她，轻柔的喊出生前没能让她听见的话。

而她像是有所回应般的重述句尾的两个字，尽管是模仿，却足以令我感到一丝欣喜。

「妈妈。」她再次轻喊。一步、一步，她慢慢朝我走来，直到站定在我面前，整个人近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拥抱我。

我张开双臂却拥抱不了她。只能怔怔地看着我们之间的阻碍，毫无办法。

为什幺死后的我会在这里⋯⋯又为什幺会在海琳的身体里？

诸多困惑像是丝线缠绕般的绑得我喘不过气，我捂着发疼得胸口看着她。此时，脑袋浮现她曾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将我推入冰冷的深渊。

『因为我没有人爱。』

才不是，我可是从怀孕的时候就一直爱着妳了。每天盼着妳健康的出生，只是来不及看妳长大。

『所以我不想再做徐海琳了。』

不可以，那是我赋予妳的生命，妳怎幺能够轻易放弃呢⋯⋯

海琳啊⋯⋯拜托妳再多看妈妈几眼。

不知道她是否能感受到我的心境，她率先放下镜面那一端的手，只是满脸眼泪，很是迷惘的看着我。

孩子，我的孩子，请妳不要哭⋯⋯

心如刀割都没办法完整形容我此时的感受，我再度见她逐步远离，最后消失在镜子前。我有些失控的摇晃本就碎裂的镜子，部分玻璃碎片扎在我的皮肤表面，我顾不了疼，只是一心想救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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