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时，天空被云压得低低的，风中有淡淡的粉笔味。

高书瑶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才转过便利商店的转角，就听见一双熟悉的脚步声。

她回头，是沈子谦。

两人没说话，只是默默并肩走着。

过了两个红绿灯，经过一间旧旧的文具店，门口摆着褪色的贴纸、橡皮和小纸偶。

书瑶忽然笑了：「我小时候很爱这家，存五块钱就来买贴纸，还会偷藏起来不让我爸看到。」

子谦看着那熟悉的店门，竟也笑了：「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更多的话，但空气像是一下子被某种共鸣填满。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了三站，直到分道。

她回头看他一眼，他没说再见，但点了点头。

她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小巷。

风从背后吹来，有点凉，但不刺骨。

★★★

那晚，书瑶梦见自己站在崖边，脚下云雾翻涌。

她看见自己的影子站在对面，年幼、模糊，却似曾相识。

那个男孩对她说：「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妳记得我是谁。」

她想说话，却说不出口，眼前的雾气愈来愈浓，声音也远了。

醒来时，她发现眼角湿了一片。

她握着被单，低声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忘了什幺重要的东西？」

★★★

同样的夜里，沈映真坐在房间，点开旧式音乐盒。

旋律是张雨生的《天天想你》，轻轻转动。

她看着自己未寄出的卡片，里头写着：「我想成为你故事里，不吵不闹，却不可或缺的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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