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当年替我做言语表达检查的医生，他说我这个状况无药可治。」

「为什幺？」

「既是心病，亦是因果病。」

为苏凝紫看诊的医生姓郭，年近耄耋，女人跨入诊间时，右眼的特征跟病例上的名字让他确定来人就是多年前那个早熟的孩子。

没有做任何的测验，没有问她有什幺症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妳终究还是来了。」

虽说有了年纪，郭医生的脚步依然稳健，当了大半辈子的医生，各种类型的病患都看过，苏凝紫被他归类在治疗困难的类型。

沟通经由大脑思考而来，而思考脱离不开生理与心理的状态，在面诊过后，郭医生通常会建议患者顺道去一趟身心科。

现在的人压力都不轻，各种烦恼交叠，偶尔的沉默并不是懦弱，而是试图在这个复杂的世界得到短暂的喘息。

社会的观念虽然慢慢在进步，普遍还是会将身心科和头脑有问题画上等号，还没学医之前，郭医生也是这幺想的。

看过的病人数量越来越多，他有时会替那些状态混沌的患者感到不平，同样都是生命，为何他们的神智无法选择地被关在具有时限的肉体，手无寸铁地去面对无数嘲笑与恐惧的眼神。

如果可以，谁不想当个正常人？

郭医生从影印机上抽了一张用来影印约诊单的白纸，「诊间里没办法用电子产品，妳用写的吧。」

苏凝紫将纸笔拉到面前，擡手写下：「只要我想开口说话，喉咙就发不出声音，请问是为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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