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燃弯起嘴角，笑意没到眼底，「妳这语气，是对每个客户都这幺不耐，还是只有我？」

「请妳坐好躺下。」苏静岚平静地回应，逼自己进入冷峻的专业模式，「我们即将开始记忆观察。」

「我不想让妳看我的记忆。」许燃手放在椅子上，她的指尖轻敲着金属椅把，却没有坐下。

气氛霎时紧绷。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两步，空气中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电弧噼啪窜动。

许燃没说话，只是眯起眼，像是在重新评估她眼前的这位编辑师。

苏静岚终于转过身，直视她。「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妳自己选择来做记忆观察的。」

「妳很爱讲『选择』这种话喔，」许燃低头笑了一下，「但讲这话的人通常早就站在没有选择的地方。」

「而妳现在选择站在这里说废话，不然妳就去别的地方做记忆观察啊？」苏静岚语气不动如山，「不觉得很浪费时间吗？」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会，像两道交错的激光，无声地擦出一瞬烧灼感。

「我不是浪费时间，」许燃缓缓坐下，终于靠上那张全身拘束椅，却仍保持着身体的张力，「我是在确保我没有把记忆交给一个正常人，谁知道妳会不会偷偷动我的记忆呢？」

「我是不是正常人，会由总电脑帮妳把关。」苏静岚的手指重新放回介面面板上，声音低冷，「现在，妳可以决定要不要做记忆观察。」

「那妳最好别搞小动作。」许燃闭上眼，语气忽然放松了下来，像一种嘲讽的信任，终于闭上眼，语气忽然柔了点，一种懒洋洋的信任，「反正……陈玥会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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