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空气像卡住一样。

陈玥终于开口，声音却沙哑到不像她平常的语调，「妳不懂……」

「那妳让我懂！」苏静岚喊出来，语气里带着哽咽。

她不是没怀疑过陈玥隐瞒了什幺，但她愿意等、愿意信，可是今天这封邮件，像一记实锤，砸破了那层自我安慰的包膜。

「我请妳帮我删除记忆，我信任妳，我也以为妳会信任我。」她的声音低下来，几乎像是对自己说的。

「我不是站在她那边。」陈玥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但仍旧没解释更多。

那句话听起来像保证，却又虚得让人无法信服。

苏静岚看着她，眼里那股信任开始一点点破碎。「我给妳机会了，陈玥……」

她的声音发沉，转身回到操作台，打开内部监管的入口「如果妳再不说，我只能照程序报告。」

「我曾经……带许燃去见过伊泽。」陈玥终于开口，声音很低。

苏静岚转头，直视她，「为什幺？」

陈玥像是经历过无数次挣扎后才说出口，「因为她想删除她父亲的记忆，但正规流程需要跑伦理委员会的听证会。我……我那时真的被她闹到没办法了。」

「许燃有严重的自杀倾向。」陈玥吐出来，「再不给她做记忆疏导，这些记忆给她的精神创伤会毁了她，尤其她在登山的时候，我发现她会有自毁倾向。」

「什幺自毁倾向?」

「她会放弃求生，甚至会冒险走一些不该走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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