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下象山的时候，没有再多说什幺，只是并肩走着。

下山后最后一班捷运已经离开了。苏静岚提议，「要不……去我家？」

许燃望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家不大，一室一厅，书架满墙，桌上有还没收的茶杯与折好的诊疗报告。进门时两人像约好般都没开灯，只开了走廊那盏黄色的小灯，屋里静谧而温暖。

「妳先洗澡吧，我拿毛巾给妳。」苏静岚说，语气刻意保持冷静，但连她自己都听出那份不自然的轻微颤抖。

许燃走进浴室，门轻轻关上。苏静岚靠在门边，心跳快得不像话。

几分钟后，浴室门再度开启，一阵蒸气扑了出来。

许燃穿着岚借她的深灰色宽松T-shirt，下摆几乎盖过大腿，她抱着毛巾擦头发，头发还滴着水，脸颊泛红。

「妳家……满舒服的。」许燃说。

苏静岚低头倒水，手却有些僵硬。

「妳要不要吹头发？我有一支吹得很快的吹风机。」

「帮我吹，好不好？」许燃说。

岚擡头，她看不出那是玩笑还是认真，只是点了点头。

许燃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苏静岚站在她身后，启动吹风机。

风的声音占据了空气，但两人都没说话。

苏静岚看着她颈侧的水珠，从耳下滑落，经过锁骨，再没入衣摆。

她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拨开一撮湿发，手指轻轻擦过许燃的耳垂与后颈。

许燃没有动。

苏静岚慢慢关掉吹风机，手还留在她的发间。她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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