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兰连忙又是一个叩首,语气恭敬:「儿臣只是太高兴,多年未见母皇,仍舍不得母皇离席啊。」
「回了京城以后,兰儿可会时时与朕共商国事,到时见面的时间也多了,可好好叙叙,夜色已深,朕先回寝殿了。」
「是,儿臣恭送母皇。」
即便赤女皇如此回答,那目光仍未曾停留在自己久别重逢的女儿身上,迳自地快速离去,赤雪兰送走了女帝之后,那大祭司竟也起了身,对赤雪兰缓缓地行礼,「臣不胜酒力,明日开始还要为献祭事宜忙碌,先行告辞。」
不胜酒力?她明明滴酒未沾!
赤雪兰故意成为留在宴席上的最后一人,随即待大祭司离去之后,她再次出声叫唤:「春桃,秋菊,小翠,把这里收拾了……」
赤雪兰就如同往日那般语气平静,叫唤着身边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可这一次,并没有人如往常般替她收拾,无人回应,赤雪兰一擡头,尽是陌生的宫女脸孔,那些殿前待命的宫女们,个个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人大胆向前,恭敬地回道:「禀公主,春桃秋菊小翠等人,皆在丧尸之乱殉职死亡了,尸身已进行焚毁,骨灰入瓮,并依照女儿国礼制通知亲眷前来带回……」
赤雪兰被这个事实给震住了。
大殿里一片尴尬的寂静,宴会上的杯盘都还满着,一如以往的豪奢,宴毕的寂静,无故人傍身,心先空了一大片。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在赤雪兰的心中,这公主府邸依旧华丽,千华苑里依旧千百花种,可人事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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