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灵界渡市的水雾仍未散去，天空泛着微微的青白色，昨夜的雨水还挂在屋檐上，沿着木质的屋脊滴落，发出轻微的声响。晨曦透过纸窗洒落进来，淡金色的光斑落在米黄色的床舖上，让床上的人忍不住动了动。

白夜缓缓睁开眼，一转头，就发现自己正蜷在某人的怀里。身侧的川泽正安静地熟睡，长睫覆着眼睑，像一小片柔软的阴影。他很少见到川泽这副模样，没有神明的冷漠与凌冽，反倒像个稚气的少年，眉间微蹙，却又透着无声的宁静与平和。

他盯着看了许久，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满足与幸福。白夜忍不住伸出指尖，先轻触川泽的额头，沿着眉心滑到眼尾，指尖像描摹山水一样细致，落到挺直的鼻梁，再一路往下，最后停在川泽的唇边。那双薄唇摸起来凉薄，但他知道，吻落上去的时候，却是又柔又暖的。

那一刻，白夜的呼吸忽然微微紧了紧。

就在他顽皮的爪子准备要离开时，一双深邃的眼睛却忽然睁开，带着未散的睡意和一抹调笑的意味。

「嗯？白夜，你这是……在偷偷吃我的豆腐？」川泽的声音慵懒而低哑，像是晨曦里一缕暧昧的雾。

白夜心头一颤，脸一下子红透了，他猛地抽回手想爬起来逃开，却被川泽长臂一揽，整个人又被搂回了怀里。

「别急着走。」川泽凑近他，掌心抚上他的额头，语气淡淡，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宠溺，「很好，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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