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眼的亮光过去后，憨吉缓缓地睁开双眼，身体的酸疼已然消失，取代的是脑袋里针扎的疼。

「深吸口气，孩子。然后慢慢吐掉。对，你回来了。想吐吗？没有？太好了，你恢复得很好。」一个治疗师在他身边说，口气疲惫，掌心发出微微的蓝光。

「小女孩呢？」憨吉着急地问，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他脑袋又隐隐作痛起来，像是有个钟滴滴答答的作响，那个被吞噬的女孩—

「够了，孩子。你我都得休息一下，好吗？」治疗师微微喘着气不耐烦的说。在一个晚上大量消耗灵适，他的眼眶明显紫黑，眼角下垂，仿佛数天没有安歇。

「不，要救的不是我！有个女孩，有个女孩在黑雾里……！」

「我不知道甚幺女孩，也许你们集体做了场梦。」治疗师敷衍地说：「你们都说着些不可思议的话，」他啧了一声：「黄金城，坟墓，巨人！」

「听着，孩子。这些都是幻境。我确定的是你需要休息，就这样。」治疗师斩钉截铁地说。他再次确认憨吉意识清楚，便起身去治疗其他人。

「兰歌，你……你还好吗？」一旁的乐谷问。她还对最后一刻狂暴的憨吉感到略为陌生，因此此刻的声音也细如蚊蝇。

憨吉狼狈地摇摇头。女孩微弱的生命之光即将熄灭，而他们还在这浪费时间—

他心跳如擂鼓，耳朵嗡呜，呼吸加速—

「嘿，兰歌。」不远处的巴兰爬过来坐在憨吉身边：「没用的。我和原生醒来后都已经和他们描述过了。但他们坚信那只是幻觉。他们说各巫师之子除了进入黑藤蔓空间前受的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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