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宁将车子停在桥头停车场后，侧目望向徐蔚池一脸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

「徐同学，人家小凯都不怕，你怕什幺？」

徐蔚池严正抗议：「那能一样嘛！学妹是他妈妈，总不会伤害他吧？而且他们都是──」他意识到有些话不太适合，立刻改口：「嗯，都是同个世界的……」边说，他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后座睡得很熟的小凯。

就算是睡着，小凯也蜷缩着身体。或许是处在某种令人心疼的环境，不得已之下养成的习惯。

许温宁淡淡道：「放心好了，学妹只要认出你，也不会伤害你。」

「嗯？为什幺？」

许温宁的表情有些微妙，别开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你以前帮忙过她。」

「哦……」徐蔚池想不起来自己曾帮过周子芸什幺忙，但他更好奇一件事，「你为什幺要遮住他的眼睛啊？」是有特别的风俗禁忌吗？

许温宁漫不经心回了一句：「我还没丧心病狂到让一个小孩看见他妈被分尸的模样。」

即使是鬼，怀抱的感情也跟人相同。再怎幺样成熟懂事，小凯就是个六岁的孩子，倘若看见至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让他开始害怕自己的母亲……对周子芸来说，只怕心如刀割。

徐蔚池愣了一下。没想到许温宁居然连幼童心灵保护这层面都考虑到了。他忽然心生惭愧。本来难以跨越的心坎，倏得觉得跨过去也不是太难。

两人一鬼站在堤防上，许温宁嘱咐道：「确认她出现后，你就直接往日光幼稚园的方向跑，我会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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