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影子职员

星巴克角落的沙发像块吸满冷汗的海绵，我瘫在里面，手指冰凉，捧着一杯早已冷掉的拿铁，却一口也喝不下去。

目光死死黏在手机萤幕上，Line 的工作群组安静得诡异。没有主管陈经理夺命连环的「？」和「林薇妳在搞什幺飞机」的咆哮，也没有同事探问的八卦讯息。一片死寂。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依照陈扒皮…不，陈经理的惯性，距离报告死线只剩不到一小时，他早该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群组里跳脚，把每个相关人员都@到爆才对。

那个「她」…到底做了什幺？

胃部像打了个死结，阵阵抽紧。脑子里全是那个「林薇」挂着我的识别证，走向公司大楼的画面。她真去了？她能应付前台？能通过门禁？能…找到我的座位？

更可怕的是，她能应付陈经理那张刻薄的嘴和刁钻的问题吗？万一露馅…我简直不敢想像后果。被当成疯子？还是更糟？

「叮咚！」

手机突然的讯息提示音吓得我差点把杯子扔出去。心脏狂跳到喉咙口，手指发颤地点开。是陈经理！私讯！

「报告收到。」 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

收到？就这样？没有劈头盖脸的骂？没有质问为什幺迟交（虽然理论上还没到死线）？这比被骂一顿还让我毛骨悚然！这完全不是陈扒皮的风格！他哪次收报告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先骂一顿再说？

我手指悬在萤幕上，犹豫着要不要回个「收到，谢谢经理」，或者更卑微一点的「经理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吗？」。还没等我组织好措辞，陈经理的讯息又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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