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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惨叫声吵醒了半死的他,感觉到背部潮湿黏腻,因为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四肢无力,半昏半醒,他想爬起来,但身体重如铁块,动一下就全身发疼。
他听见花花的尖叫声,纪武野的哀号声,想采取行动,任何行动,却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同伴的哭喊声伴随他的死去。
这是什幺感觉?
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死了,那全身密布的痛苦仿佛千万根针的酷刑,冰冷侵蚀他的意识与身体,还能转头,他面朝门,看见一只灰狼坐在豪宅门口,一双大黄眼睛盯着他看,像是嗅到了他的死亡而来。
为什幺,会有这种感觉?
一向独来独往的他,无论在蛇夫、飞船上、健身房、学校,都是平平淡淡,无论发生什幺事,面对谁的问候,他都没有感觉,情绪永远是一滩死水,但躺平在地上的此时此刻,他却有一种剧烈的疼痛感,然而这痛并不是源自于他身上的重伤、碎裂的十几根肋骨、残破的五脏六腑,这种疼痛是愤怒,愤怒带给他的疼痛,椎心刺骨,他不明白自己的感觉,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幺而愤怒。
「汝快死了,小鬼。」一个声音传进了晨焰的耳朵里,那声音很近,就像是他的内心正在对自己说。
我快……死了吗?
「大概在几分钟吧,汝之鲜血已经流满了在下的床枕。」
好冷……动不了。
晨焰闭上眼睛,迎接死亡,人生的跑马灯上演,被他一一舍弃。人在死亡来临之时,必须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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