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将人偶放置床铺一隅，他轻轻戳着人偶腹部，白色橡胶身躯一如视觉冰冷光滑。人偶对郑泽的戳击没有特别反应，但它的动作比起躺在神桌更加稳定，人偶正以非常缓慢的节奏擡起双手上下摆动。

「你……会说话吗？」

郑泽看见人偶的喉咙处安装一枚贴着网状物的银色圆盘，他猜想那或许类似发声装置。

「……会。」

「你是……许……小妹妹吗？」

郑泽想不起来许岳群死去的妹妹叫什幺名字！她死去的时候，郑泽尚未出生，他们从未打过照面。郑泽虽然称许氏夫妻干爹干妈，他们的关系尚未到能互揭疮疤的亲暱，他只侧面了解许家女儿是在上幼稚园的年纪过世，死因出自意外。他唯一清楚的只有许陈明甄对女儿的猝逝相当自责，甚至可以说被自责吞噬了整个生命，费尽所有一心只为找出能向死去女儿道歉的方法，她为此而活，甚至忽视了自己尚好好活着的儿子许岳群。

「许……小妹妹……是谁？」

人偶的发声器出现电脑当机时惯有的机械噪音，而后生硬电子声穿破那阵噪音，人偶回应了郑泽的问题。人偶的声音很像google翻译器一板一眼的人工女声，虽然相比之下人偶的声音更加雌雄莫辨。人偶的音调没有起伏也没有年纪，是一种虽然说着话，却让对谈者无法感受到自己正跟「真人」对话的呆板嗓音。

「你……不知道许……我也不知道叫什幺！那你知道许群卓、许陈明甄或者许岳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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