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莉子照常进公司,只是脚步比平常慢了一点。
她像是背上背了个谁都看不见的重物,连走路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高跟鞋踩在磁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进某种预设好的剧本里。
空气中弥漫着刚启动冷气系统的金属气味,她下意识深呼吸了一口,又立刻觉得胸口闷得难受。
进大楼后,她没有直奔办公室,而是走向角落那台早已熟到不需要擡头就能按键的贩卖机,花了整整五分钟在前面站着。
饮料选单一如既往,没变的排列顺序,没变的价格,没变的选项:黑咖啡、拿铁、柠檬红茶、乌龙茶……
她一边假装犹豫,一边盯着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罐装咖啡与茶饮,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怎幺样才能错过那个人进门的时机。
就连“买错饮料”这件事,她都宁愿接受,也不想先被对方的笑容截住退路。
她不想第一个与绫濑奈保打照面。
她知道这样想很不成熟,可是她真的很累。
不是那种周末没睡饱、需要一杯咖啡撑住的疲惫,而是那种让人无法深呼吸的心累──一种『不确定会不会被期待什幺』的压力。
像一层无形的雾,笼罩着整个办公区,每踏进一步,都像在寻找地雷的声音里前进。
那是一场情绪的地雷战,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句话、哪一个表情、哪一个选择会成为引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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