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灯下，烟雾缭绕，一桌人围坐。

灰烬先生洗着牌，笑声低沉：「来来来，打一圈，输了的人……讲个真话。」

南词翘着腿翻了翻白眼：「输了还要吐真心，你确定我们还能叫这桌『人类』？」

厉时没说话，只推了张椅子坐下，把那副他从不拆的塔罗牌压在身前。

时曜笑得最灿烂：「我没真心，但我输得起。毕竟我连粉丝都能当筹码赌出去。」

洗牌声像灵魂在骨头里翻搅。

第一轮，灰烬先生丢出一张【白板】，开口：

「有人说我像鬼，但其实鬼不会笑成我这样。」

他擡眼看着对面，「对吧？时曜。」

时曜摸牌，不看他，漫不经心道：

「鬼至少不会红。你想当我这种人？先学会怎幺笑得让人想死。」

南词轻笑，丢出【东风】：

「两位别抢戏。你们不过是站在不同高度往下看。

一个想看人坠落，一个怕人看见他其实没站稳。」

厉时摸牌，慢慢说：

「你们都说得太多了。

说话不是为了让人懂，只是让人无从反驳。这才是真正的攻击。」

然后，他打出一张【发】，那张牌刚好盖在灯影中央，像一枚印章。

电视新闻里正播报着，一名年轻女子杀了她的母亲。

她用枕头，压住对方的脸长达七分钟。

没有挣扎。没有叫喊。

邻居说她们感情一直很好。

老师说那女孩从来不是问题学生。

心理鉴定说，她当时「情绪失控，判断模糊」。

这则新闻只播了三分钟。然后就被天气预报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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