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海城警局的灯还亮着。

走廊静得只听得见灯光低鸣和键盘声。

沈妄从解剖室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衣和短裙，长发未束，湿着披在肩上，像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女王。

她走路有股懒洋洋的劲儿，像是没人能管得住她——实际上，也确实没人敢。

顾瑾临刚结束一通电话，从审讯室转出来，正好看到沈妄靠在饮水机前，晃着纸杯，里面装的是黑咖啡。

“你做完尸检了？”她问。

“嗯，尸检报告明天给你。”沈妄仰头灌了一口，眼神斜斜扫过她，“不过你要想提前知道，我也不是不能现在告诉你。”

顾瑾临站定，语气淡淡的：“说。”

“后脑伤是致命伤，角度偏斜，不像专业人士动的手。力道不算特别大，却正好击中枕骨缝，说明对方可能是熟人，贴得很近。”沈妄语速慢悠悠，“死前有挣扎，指甲缝里的纱线是对方衣物上的一部分。我让人去做比对了。”

“还有呢？”

“死者有轻微妆容、耳钉和香水，穿得很精致，这幺晚还打扮成这样。”沈妄笑了一下，“她是去见人，或者被人约出来。”

顾瑾临点头：“辛苦了。”

“你这话听起来好没诚意。”沈妄靠近一步，语气忽然像在撒娇，又带点讽刺意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顾瑾临没动，语气依旧冷静：“你希望我喜欢你？”

“那倒不是，”沈妄眨了眨眼，“只是你看我的眼神太认真了，我怕你动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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