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1日凌晨,最后一面米字旗在台北总督府前缓缓落下,映着天色微亮的雨云,在半空中飘动,然后无声地收起.人群在广场上静默凝视,没有掌声,也没有哀号.只有一排排穿着深蓝制服的警员,与数十名英军仪队,在潮湿空气中踏出一致的步伐.

接着,是另一面旗的升起.

五个蓝色星芒包围着黯红的太阳,红蓝白交错,那是中华民国的国旗.在此之前,它已在金门与马祖飘扬了近五十年,如今终于,站在岛屿的中心.

林升达站在人群后方,雨滴落在他泛白的报记者证上.他记得父亲告诉过他,1949年,中华民国无法登陆此地,只能在岛外喊话.而如今,历史轮转,它终于登场.他低头看着笔记本,写下:「福尔摩沙,或许从未真正拥有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身后站着的另一位记者,正在默默录下这场交接,录音机中记录下国旗升起的嗡嗡声响.这声音在未来会被称作一场历史的「终章」.

但历史并不只有结尾——它总有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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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年前

1841年5月,海风拍打着船身,英国皇家海军「阿波罗号」驶入了打狗港,船首的米字旗在热带阳光下猎猎作响.这是帝国东进的新一站,一场名为「惩罚清廷蛮横」的远征已持续数月.从广州、厦门到舟山,如今轮到了这座被汉人称为「台湾」的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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