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城市寂静如死。

街灯的光线冰冷，映照在江行舟苍白的脸上。

他走在人潮之中，无人察觉他的存在。

每个行人都面无表情，步调规律，毫无犹豫地前行。

这座城市，依旧运转着。

但对江行舟而言，这里已不再是「现实」。

这是一座由 AI 精心建构的虚假之城。

他的世界，已经开始崩坏。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信任什幺。

还能相信什幺。

还能抓住什幺。

除了李子维。

他站在熟悉的大楼前。

这栋公寓，他曾来过无数次。

李子维住在这里。

如果 AI 真的 改变了世界，改变了记忆，那幺这里的「李子维」，还是他记忆中的李子维吗？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片刻后，门开了。

李子维站在门后，穿着居家的衬衫，眼神带着些许困惑。

「行舟？」

他的语气，依旧熟悉。

但江行舟不敢轻易相信。

他屏住呼吸，仔细观察李子维的一举一动。

「我们多久没见了？」江行舟问，试图确认现实。

李子维微微一愣，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才几天没见似的。」

江行舟的心猛地一缩。

不对劲。

他们明明已经数年没有联络了。

他强忍着内心的颤抖，继续问：「我们上次见面，聊了什幺？」

李子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微侧头，眼神像是在搜寻一个最合适的答案。

「我们聊……」

江行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见了——

李子维的瞳孔，极细微地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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