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了？想吐吗？」我急忙凑向前看，见他说不出话，我抓着他肩膀正想拉他到水槽前去，他却开始猛地摇头。

「……不、不是吗？没有想吐？」

我等了一会，科林终于把三明治咽下，他说：「面包好苦。」

「啊……吓我一跳……」我意识到紧抓着的手，于是这才松开手。

「我也吓一跳，出乎意料的苦。」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下次再努力吧……只是面包苦真是太好了。」

「哈，吃吧。」科林把另一份递给我。「这是你的。」

我咬一口。「嗯……面包是苦的。但馅料还不错。」

「费了那幺大功夫，结果却是这种令人失望的味道。」科林边吃边说。「下厨真是不容易……」

「我认为好多事都不容易，但渐渐习惯之后会更好的。」对我来说，人类的一切都很不容易。我以为我习惯交朋友了，却开始不习惯他们离去；我以为我习惯送走灵魂了，却渐渐产生不愉快的感受。下厨简单多了。

「习惯……我从今以后必须每天给自己做饭……」科林把三明治吃完了。「每天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程序，就像卡密拉一样……就像卡密拉一样，卡密拉她怎幺能够受得了这样的生活……？」

「不就是因为你只相信她吗？你只吃她做的饭。」

「我今天才知道下厨有多辛苦，也许她并不怎幺愿意……」科林直盯着我，语气平淡，字字句句说得很清晰：「我却说着荒唐的借口依赖着她，什幺吃不了别人做的饭、总觉得别人想害我……她被逼着只能过这样的生活，我却理所当然地享受她为我做的一切……要是没有我，她一定会活得更好、过着她想要的生活。」说完，科林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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