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科林留了张小纸条，然后沿着杰霍恩街走回十三号街。

经过珀西瓦尔街口时，见奥蒂背着书包，又一人坐在长凳上，我在这见过她好多次。这一大早的，天也挺冷的，她在那里做什幺呢？不上学吗？于是我走向她。她手里捧着一本笔记本，用着我给她的笔在写字。我到她旁边坐下，见她不停地写上各种单词。对不起、不好意思、你好、早安、谢谢、是、不是……写这些是为什幺呢？学校考试不会考这些吧？

「早安……」

啊，奥蒂说话了。

「早安……你好、你好……早安、早安……」

她默默地念了好几回，像是在练习说话。话说回来，我没见过奥蒂开口说话。去年，在她爷爷的告别式上，无论谁对她说话，她都不开口说一句话。

「是、谢谢你……不是，对不起……」奥蒂把笔记本放一旁，重复着说。

什幺嘛，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声音就和想象中的一样，小孩稚嫩的声音。我看一眼手表，快九点了，这样下去上课会迟到的。

不如我来提醒她一回。我从口袋掏出笔，拿起她的笔记本，翻开空白的一页，在那上面写：「快九点了，你不上课吗？」然后把书放到她腿上。

啊，她低头了，她发现了！她正在看，她看了，看了我写的字！她猛地擡起头，一脸惊恐地望向四周。啊，向我转过来了……没看见我真是太好了。

她拿起笔写字：「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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