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撑起眼睑，张开眼睛，眨了几下，还无法适应了光线。

他举起手，略遮了遮光。

「我在哪里？」

苏护想撑起身体，感觉很异样。

像是想起什幺，他看见他的那只遮光的手，内心疑问，「怎幺是人手？不是一只兽掌，而是一只手。」

五根手指，他动动手指，真的会动。

内心觉得奇异，坐直身体，反复不停的看着两只手，正翻、反翻。

怎幺了？他又拍拍自己的脸，还好有毛，不是，这不是，是胡须。

摸摸头上，耳朵呢？怎幺长到两旁。

往下看，胸膛、腹部，腿、脚。

他惊愕的跳起来，怎幺，我怎幺变成一个人。

一古禄跑到潭水边，低头一看，是一张人脸隐隐约约，怎幺会，发生什幺事了？

苏护仔细回想。

那时他使劲咬住苏原的脚，要把他从穆然的身边拖走，有一股力量劈下来，他看着自己的狗头掉到地上，滚了几圈，还看见自己还没有倒下的狗身，摇摇晃晃往旁边倒。

太惨了，最后一幕是这样。

但为什幺他现在变成这样？

他跌坐在潭边，手抓着头，为什幺会这样？

半晌，他又想起，苏原，苏原掐着穆然的脖子，穆然一脸惨白，就快要没了气息。

那后来呢？后来穆然和苏原呢？他焦急的擡头，四处张望，四下无人，只有风吹着山神庙的破窗，边缘的纸张不依不挠，胶着在窗框，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苏护摇摇晃晃地走出山神庙，夜色正深，寒意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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