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承惠2300~”
“小枝,先别走!我再付一倍,你——”
“人家还在发育期,做多了不利于小女儿的身心发展哦,爸爸~”高跟鞋在地砖轻磕,焦红的漆皮鞋跟提上,甜腻声线隔断在阖上的铁门后。
深夜三点的路灯昏黄,小枝推开旅馆大门,柏油路上空无一人。
小枝从爱马仕里掏出手机,拨号,两声通了。
“老金,我完工了。”小枝点上烟,吹一口在暗红的深夜里。
那头老金说:“行,那今天没活了,你回吧。”
小枝说:“明天我请个假。”吸口气又补了一句:“长假。”
老金哼笑一声:“咋?人累了还是逼累了?”
小枝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伸手招了辆出租坐进去,拿腔拿调地说:“逼累了,都累吐血了呢~”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小枝一眼。
老金骂了一句骚货,“怎幺着,让人操破了?”
小枝不耐烦得说:“妈的还问上瘾了?你到底放不放?”
老金骂了一句,火了:“放你妈放!还真他妈把自己当娘们了?千金大小姐?啊?明天照干,不来就弄死你!”
电话被切,手机界面停在锁屏上。照片上陆地如老树沧桑金麦茫茫,大片大片耀眼的金麦绵延而来,静卧着沉眠的姑娘,她的毛发和麦浪融为一体,棕叶穿插,分不出是头发还是麦浪。
小枝看了一会封面,划开手机,摁下拨号,这次响了很久才接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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