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无数的空酒瓶散落在地面，客厅盈满酒味还有食物腐败的恶臭。

叶庆发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嘴里嚷嚷「臭婆娘死了好」之类的话，下巴冒出两三天的胡子没刮，身上的衣服被酒浸湿了又干。

叶凯盛出门前就是看见这颓废又肮脏的景象，他弯腰摇醒睡到不省人事的叶庆发，要他出去找工作，「妈妈已经被你卖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喝酒！」

「死囝仔！关你虾米代志！（死小孩！干你屁事！）」随手捡起酒瓶砸向叶凯盛的头，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鲜血从叶凯盛额角留下，渗入眼里。

撑大血红的眼，叶凯盛抓紧父亲胸口，「你跟我一样，都是害死妈妈的凶手！」

用力甩上门，叶凯盛一拳又一拳落在门框上，碰碰碰的闷声压在他心上。

他好想好想妈妈，所以他不断接近张愉宜，那个唯一会关心他的女孩，妈妈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人打字内心在意他。

「喂？上次的笔记我看完了，你现在有空吗？」

他要抓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妈妈你现在有空吗？我好想你。」他朝空气道，语气带着绝望。

叶凯盛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屋子的那一刻，叶庆发抽起烟，随手丢落的烟蒂燃起地上的烟盒，火缓缓延烧至沙发，火光中隐约见长发女人从沙发后面爬起，过长的浓密黑发朝沙发边缘攀爬直上。

「跟你那群好朋友一起下地狱作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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