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 初雪

「为什幺？」

这不知已是白第几次问我为什幺。

「为什幺茱莉安姐和毕兹大哥不和我们一起走？」

不晓得是因为炙烈阳光还是情绪激昂的缘故，她说着涨红了脸。

「为了任务。」

我答道。

无论她问几遍，我的答案始终如一。

听了我的回答，白微微噘起嘴，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

「又是这句『为了任务』，穆瑟哥每次都这幺说……」

白的音量愈来愈微弱，她低垂着头，转为和怀中的雪窃窃私语。

「我从不认为为了任务而牺牲有任何不对。」

也许在白听起来，这些都只是辩解。

走了一段路后，白忽地牵了牵我的衣角，轻声说着：

「穆瑟哥……对不起……」

「为什幺要道歉。」

我反问。

「我只是……很想好好地跟茱莉安姐和毕兹大哥道别……」

白细声说道。

顿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

「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来不及和谁道别……」

我不明白她这段话的意思，于是一如往常地保持沉默。

不清楚究竟是谁迁就谁，我们调整着步伐让彼此能并肩同行。

我突然发觉，只有一个人载不动任何风景。

漫长复沓的脚步声填充了无语时分，小径上的泥土碎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微微擡起头，双眼迎上了从远方涵括而近的大片阳光。

「迟早会再见的。」

我突然开口，身旁的白仰起颈子，睁圆了眼望着我。

细致光芒洒落在肌肤上，转瞬沁入体内，仿佛成为了体温的一部分，是这般和缓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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