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都很美好。

主办单位很周到地让我们借用晚礼服，甚至还有免费的设计师替我们整理门面。我想起红衣小姐那特殊的发色，我形容给设计师听，他马上了解我说的是什幺，于是我也染了一头黑得发紫的亮发。

宴会里的艺术家有好几位是享誉国际的大师，还有许多知名的音乐家、舞蹈家、明星和官商要人。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吧，虽然天天过这种日子并不在我的梦想清单里，但偶尔体验一下也不错，尤其是在一个距离月亮比地球还近的城市里。

酒过三巡之后，原本还有一点像是穿着新买的衣服浆得太硬挺的那一点不适感，也随着酒意慢慢消失。然而烟瘾却在谈笑间快速浮现。

虽然吞了好几颗胶囊补充尼古丁，但是手上没烟，嘴里没吞云吐雾，就是觉得少了点什幺。我和几个年龄相近的艺术家、一个当地的摇滚乐团吉他手、一个相当活跃的策展人、两个风格迥异的设计师窝在沙发里聊天，本该是烟酒不离手的场合。

吉他手似乎察觉到席间好几个人都开始坐立难安，他低下身打开吉他盒，从夹层里拿出一只酒瓶。

「看来那些小零嘴已经不管用了。」吉他手说。

「酒？」以奈米分子雕塑闻名的小林问：「私酒？」

「这是尼古丁酒。」

「尼古丁怎幺酿酒？」我问。

「用来酿酒的是大麦，不过是基因改造后富含大量尼古丁的麦子，不能吃，只能用来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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