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屋顶、卍字窗花、洗石子材质的灰黑墙面，破虏之母谢秋菊的宅邸。

玄关处有人点起一柱清香，从侧面看过去，一位披著白麻的孝女在光线照射不及之处形成一道剪影，只剩她腰际的打火机，微微烤亮那一个小区块，火光里，有她的手指、有她侧挂身边的皮质小提包。

孝女把燃香搧熄的瞬间，线烟袅升，余烬是一蕊星火，持续烧灼线香顶端，孝女持香的指腹也染上一蕊香粉。

她突然兴起一个念头，于是对照镜子，抹上素颜的眼角，然后轻轻揉开，匀称、妥贴，俨然便是化妆品一样。

随后她褪下身上孝衣，缠好、搁置在玄关一角，重新抓蓬发梢，穿上高底硬皮鞋踩出门，她走到红漆的铁门外上香。

门旁斜插一支短管，薄薄的铁片圈绕而成，里头烧没的香脚已无烟絮。

她蹲，蹲在门旁，双脚贴齐地面亚洲蹲，有点坐在脚后踵的感觉，一手支颐，一手滑亮手机萤幕，懒得找电话簿的联络人，号码直接用键盘按出来，拨出去。

无人接听，再拨拨看。

无人接听，用内设快捷键重拨。无人接听，她骂手机，希望可以语音重拨。

原本手持手机贴近耳旁，现在挂起AirPods，从戴上两支到摘下一支，剩下单侧持续传来嘟嘟声，无人接听。最后，她把那支也捻下来，举在面前，听得不甚清楚，但她心里清楚，那肯定还是嘟嘟的声，对方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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