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啾啾叫着站在关公神尊肩上，一神一鸟擡头挺胸，四只眼睛以相同角度共看关公手里那卷《春秋》。

进哥两手环来，速速捧下麻雀：「帝君爷失礼喔，禽鸟畜生多有冒犯。」接着把麻雀装回鸟笼、顺手放在供品桌上，捎过桌面筊杯准备要博，刚刚捧过麻雀的手掌，现在捧杯，还感到一丝温温热热的：「帝君爷啊，请您这次先放牠一马啦，如果下次，牠要再犯，我们拿牠祭五脏庙。」

圣杯。

进哥弯腰拾起，「喔赞赞赞，」弯回一半刚好平视供桌上的麻雀：「你还不谢谢帝君爷，整天随便乱飞，好在没有乱拉屎在人家头上。这次罚你在供桌上待一整下午，下次再犯错，就没那幺好可以活蹦乱跳了。」进哥放妥木筊，把鸟笼向桌子中心推去，再拿其他供品团团围住，临走前弹一下鸟笼，麻雀惊得扑翅飞腾。

进哥走回沙发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电视开开关关，没有什幺好看的节目，整个人毛毛躁躁，忍不住又把鸟笼从供桌上接回来，吊在手里把玩。

他贼嘻嘻地笑，逗着麻雀飞飞落落。

他女人的声音从不知道哪里传来：「啊不是要罚那只鸟在供桌待一下午？结果反过来罚到自己没东西玩了吼。」

进哥心虚地将贼笑收回：「有啦，我刚刚把鸟笼拿走时候有跟帝君爷过一下目，祂有应允啦。说我可以拿走。」

然后进哥听到他女人自背后走过，穿过客厅去到神明桌前，接着是木筊跌落地面的声响，远远听到她说：「笑杯呐，帝君爷没应允喔，而且还在笑你。」他女人轻轻走来，站在沙发椅背后头，两只手臂环过进哥，轻柔柔拥他一下，却冷不防把鸟笼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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