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泱漭,天色微阴,厚云仿佛快下雨般凝重,惨灰的空气略带湿黏。
和一群人挤上狭小又幽暗的公车,江未恒走到最后一排的靠窗座位坐下。
和昨日空旷而亮晃晃的公车大相径庭。
公车平缓驶在灰蒙蒙而显得寒碜的道路上,他倚着玻璃窗,长睫轻搧,淡漠颓靡的目光撢过底下沙丁鱼般的人群。
有些人上车后倒头就睡,有些人滑着手机听着耳机,有些人拿起单字本埋首苦读。
在一方压抑的空气里,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样的了无生气。
或浑浑噩噩,或汲汲营营,这些人为了有限的生命在奋斗,在咬牙苦撑,抑或苟延残喘。
公车靠站,上车的人狼狈收伞,抖落着水珠。
下雨了。他这才瞟了眼窗外迷蒙的雨幕,耷拉着眼皮,目光如同许久未擦拭的窗玻璃一样浑浊。
若有一天,时间不再流动,在永恒的生命里,所有的打拚都是徒然。那些人终将感到麻木,变得不在意一切,觉得世上所有事物都毫无意义。
在这个世界里,永恒会使他们扭曲、崩溃,求死不能,变成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
像他一样。
『这样看来,毁灭和永恒,不觉得是同一件事吗?』
「⋯⋯漫?漫漫?」
「啊?」韶漫单手支颐,回过神,从窗户倒影看见站在她座位旁的魏青青,这才转头望去。
「妳怎幺了,想什幺想到出神?」
「没有,没什幺。」韶漫浅笑,摇头掩饰过去。「妳刚才说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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