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寺内，东方芽换上红白齐胸襦裙，坐在长桌前工作，一边望着水晶球一边提笔写字。

韶漫跨过门槛，进入偏殿，徐徐走至东方芽身旁，颔首道：「师父。」

韶漫的脚步太轻，东方芽望水晶球望得专心，直至韶漫唤她名字才发现她，仰头道：「哎呀，漫漫妳来啦，坐吧。」

东方芽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要她坐下。

韶漫坐了下来，没看东方芽，视线垂落处没有聚焦的所在，神情阴暗，看上去有些失神。

东方芽放下笔，转身面向她。「妳怎幺了？有什幺心事吗？」

韶漫没有马上回答，半晌，忽将身子前倾，将头埋在东方芽的肩窝。

「哎呀哎呀。」东方芽神色平静，双手搂着韶漫，像在哄宝宝那样轻抚她的背。「漫漫好久没有像这样跟我撒娇了呢。」

韶漫脆弱的一面，只会对东方芽和奶奶展现。

但也仅限于小时候。长大以后，她习惯自己把烦恼扔掉，便很少向她们倾吐心事。

她的奶奶是个直率又有智慧的人，需要寻求理性的建议时，韶漫会找奶奶；若是像现在，需要被温柔地接住，她会找东方芽。

韶漫安静地被她抱了会儿，低声说：「师父，我好像不配拥有爱。」

「为什幺这幺觉得？」东方芽不惊讶也不反驳，只是问。

韶漫启唇，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我喜欢鸡蛋君，可是他是漫画人物；就算他变成真人，他也不喜欢我；就算他喜欢我，他也不会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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