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朦胧的晨曦中，山城小旅馆的窗纸映出两抹倩影。微风轻拂窗棂，摇曳着未合的红纱。

顾知悦与时妍立于镜前，彼此身着一袭红色嫁纱，衣角缀满细致绣线与金线花纹，那是根据花墟古籍重制的传统喜服。

「好像……真的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穿上嫁衣，而且，是和妳一起。」时妍眼中有些湿润，她轻抚着顾知悦胸前那朵红花，指尖颤颤。

「这是我们的婚礼，时妍。」顾知悦轻声道，双眼凝视着她，如千年未断的情誓终于找到出口。

二人踏入古寺后院，晨雾中花香四起，烛火摇曳。两侧皆为旧石灯与红缎装饰，场地简陋却不失庄严。

主持人是位白发婆婆，脸上皱纹堆叠却神情清明，正是当地少有人知的花墟传人。

「缘起此生，魂印为誓。既有千年前誓约，今得重续，愿尔等交心不悔，共走人间百年。」

交拜、行礼、焚香、洒花——仪式简单却慎重。当两人手执交杯酒对视时，那股从梦中传承至现实的熟悉感，倏然将整个时空收拢为一点。

「敬此生初见，亦敬前世未竟。」 「敬妳。」

酒液顺着唇角滑入喉间，微涩带甜，余韵绵长。

夜幕降临，小旅馆内烛影摇红。喜房内挂着红帐，红烛并燃，屋中弥漫着桂花与烟香的气息。

她们缓缓坐于床前，一时无言。

时妍低头抚着衣角，小声问：「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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