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五节：生死一线

积善堂停尸房内，空气如同凝固的冰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昏黄摇曳的灯火下，沈疏影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停尸板上，青灰的死气与病态的潮红在她脸上交织，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

肩胛下方那支乌黑的“蝎吻”暗器，如同罪恶的图腾，周围的皮肉焦黑翻卷，蛛网般蔓延的青黑色毒纹已爬满了半个背脊，触目惊心！更可怕的是，在那狰狞的伤口深处，一点黄豆大小、剧烈蠕动的凸起清晰可见，仿佛一个活物正疯狂地啃噬着她的血肉，每一次蠕动都牵动着周围的肌肉神经性抽搐！

“大人！酒来了！火盆！刀！”周墨白声音发颤，指挥着衙役将烧得通红的火盆、烈酒、煮沸过的清水、锋利的银质小刀、镊子、以及沈疏影药箱里各种解毒药剂快速摆放在旁边一张临时拼凑的桌案上。热浪与冰冷的死亡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诡异地交织。

顾砚清跪在停尸板旁，紧紧握着沈疏影那只冰冷得毫无生气的手。他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已褪去了所有的恐慌与软弱，只剩下冰封般的决绝与焚烧一切的炽焰。

他将沈疏影那颗护心药丸的最后一点残渣嚼碎吞下，清凉的药力混合著舌尖的血腥味，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眩晕。

“赵捕头，守住门口！墨白，你来助我！其余人等，退后三丈！”顾砚清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他迅速脱下染血的外袍，用烈酒反复冲洗双手和小臂，直至皮肤发红。然后拿起一柄在火上烧得通红的银刀，刀锋在火光下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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