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九节：残躯余烬

赤凰卫的冷酷身影与灰袍人的诡秘气息，如同被硫磺山风卷走的残烟，消散在紫雾弥漫的夜色深处。山坳入口，死寂如墓。

浓烈的血腥味、硫磺的刺鼻、皮肉焦糊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气息，沉沉压在每个幸存者的心头。顾砚清拄着插在泥地里的长剑，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五内如焚的剧痛和左臂灼伤的煎熬。鲜血顺着他紧抿的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暗紫色的硫磺泥浆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大人！”一名手臂被流矢擦伤的衙役挣扎着上前，想要搀扶。

“无…无妨！”顾砚清擡手制止，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韧。他强行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战场，心头如坠冰窟。五名留守警戒的兄弟咽喉被割，一击毙命；两名追捕枯藤的衙役被毒雾蚀骨，面目全非；还有一名被赤凰卫的烈焰毒弩射中，化作焦炭…伤亡惨重！这代价，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

“清点伤亡，收敛遗骸…仔细些，莫要遗漏任何物件！”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血气与悲愤，声音沉稳地发令。此刻的混乱与悲痛，必须转化为行动的力量。他转头，目光投向山坳深处，那被找回的麒麟后半截残躯所在，“把那残躯…小心包裹，严加看管，带回衙门！”

“是！”残存的衙役们强忍悲痛，开始默默行动。气氛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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