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假神残响·记忆回廊
空间崩解后的片刻,世界陷入寂静。当光芒渐歇,宥辰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独自站在一条无边无际的走廊之中。
墙面是水银般的镜面,地板踏起微微涟漪。每一步,四周镜子就闪过一幕记忆——童年的游乐场、芷涵微笑的脸、母亲病榻上的手、第一次逃避的背影。
「这里是……我的内在?还是镜界残响?」他自语,心中莫名平静,却也有一种熟悉的哀伤盘旋。
「不,只是记忆的过滤器。」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那是艾德里安。
不远处,他也正走在这条记忆回廊中,双眼凝视着镜墙中的自己——不再是王子,不再是剑士,而是那个年幼时站在王座背后、沉默不语的小孩。
「我们没被完全拉回现实,这是空骸系统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艾德里安低声说,「它不靠敌人,也不靠怪物,只靠我们自己。」
话音刚落,镜面剧烈震动,一道道由记忆构成的幻影浮现——
莉丝正与儿时失明时期的自己对峙;
米娜惧怕着自己曾引发灾难的魔法;
雷奥抱着倒下的弟弟,无法动弹;
菲洛面对的是一具腐败兽骸上,长出自己面孔的怪物。
「是自我审判。」伊斯坦冷静地说,灵链在手,却显得格外沉重。
「这是空骸真正的实验目的。」他看向宥辰,「不只是创造拟骸,而是模拟灵魂能否承受『永恒自我审查』——如果不能,就成为服从命令的无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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