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医一个月来的细心照料下，张道玄的手已大半痊愈，那药膏不仅将双掌筋骨修复，连皮肉上的疙瘩都渐趋平滑。

张文升在此时才与张道玄提议要教他作画，他欣喜地答应了。张道玄原本就有深厚的基本功，虽然许久没作画的他，最初画的图难免显得生硬，但在张文升的指点下，他进步飞快，平日在画所与其他工徒一起与张文升习画，其绘技也受其他画师肯定。那些过去嘲讽过他的工徒才明白张道玄是被折翼的凤凰，纷纷感到汗颜。

他记着自己是张文升的工徒，私下拿了许多唐代吴圣的摹本研究，除了思考其构图、用色，自己也尝试着画，以便感受

如今，他开朗许多，想着也该是时候去进行冯玉川所提的试探了。

这一晚，张文升与往常一般，在饭后余暇时教授张道玄作画，说是教授，实是让他去找个摹本，然后不时过去指点一二。

张道玄见心上人就坐在对面，也不擡眼，将在他心底长居的他飞快勾勒出来。他的面容轮廓、身姿气度，还有藏在面具下那双炯然的眼睛。

「文升兄，你过来看看我画的如何？」张道玄鼓起勇气，想献上他画的最好的作品给张文升，但还是紧张地身体微微颤抖。

「这幺快就画好了，好，那我来看看。」张文升笑着走去，却在看到自己的肖像时，明显愣住。他看着画像，喉头一滚，只说：「画得不错。」随后，他如往常去拿其他摹本放到他面前，开口：「我见你人物像越画越好了，今日再试试这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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