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升刚走近画斋，便看到一旁窗儿开了，张道玄戚然的侧脸被皎皎月色映成霜白，衬出微红的眼眶，惹人怜爱。

「玄弟、玄弟......我回来了。」

张文升轻轻唤几声，正望月出神的张道玄才转头过来。他看着庭中的张文升，只一眼，爱意便汹涌而出。

张文升急奔进来，此时此刻无须言语，他们透过身体倾诉爱意，还有再聚之狂喜。

一番云雨后，两人躺在窗边的长几，月色洒进来，张道玄被张文升拥在怀里，擡头痴痴望着张文升除去面具和画皮后的脸，直到现在都觉得不够真实，不禁伸手去触他的脸。

「玄弟......我这张脸，你可喜欢？你......能接受我的真实身份吗？」张文升敛眼看他，不自信地问道。他清楚张道玄喜欢他，不论美丑，但偏偏不知，他是否能接受爱人是另一个自己。

「郎君多虑了，我岂会有不喜欢之理......固然你是占了许多便宜，深谙我的爱好，才吸引了我。可朝夕相伴下所生之情，岂能有假？」张道玄轻抚张文升的脸，又开口：「若是你说的是这张脸，我更不可能不喜爱。郎君过去赞我容颜如玉，我看郎君长得较我俊朗多了。」

说到底，两人这四年遭遇不同，张文升在宫里生活优渥，张道玄却在宫外饥寒数年，因此相貌也有了歧异。只见一人英健如凌云树，眉眼有神；一人清癯似风中柳，容止郁郁，却都是各有风采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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