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三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片场。

第一女中的课业根本不是学习，是残酷选拔。

我原本以为照着老师的步调好好读书，怎幺样也能考出「正常」的成绩。

然而，老师每天上课像弥勒佛随缘说法，想到哪就教到哪，但是学生有没有听懂，全看天意。唯一不随机的，是考题的难度一点都不打折。

第一次数学小考，我差点吓掉半条命，先不说写得怎幺样，我根本连一半的题目都没看懂。

还记得当天发下考卷时，我盯着那个分数，心里不断问自己：我到底是怎幺考进来的？

我曾在上学搭公车时忍不住抱怨：「老师上得这幺少，考试却这幺狠，大家是怎幺活下来的？」

林子谦耸耸肩，像是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是啊，第一志愿从来都不是老师多会教，而是学生多会靠自己。」

那句「靠自己」像咒语一样，开始在我脑里萦绕。是啊，我不也靠自己才走进这间学校的吗？怎幺进来后就开始退缩了？

某天早晨刚进教室，我一如往常打开抽屉，赫然发现塞满了补习班的传单。

原本只是想抽几张出来当计算纸，却在其中一张的标题前顿住了目光：

【领先名师班】全科状元亲自解题！

数学 ‧ 物理 ‧ 英文全校第一：高敬轩

我盯着那几个字愣了几秒。

这名字我听过，好像就是那个暑假还没开学，就靠热音社巡演拉到好几万赞助的神人，让两校的学长姐们都侧目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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