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年，林不语几乎快忘记自己高中时是什幺样。

担心月底的房租，忍受隔壁夫妻每天的吵骂声，他每天都撕下一张日历，算自己还有多久成年。

只要他一成年，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存够了钱便能搬出这间小房间。

还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不语有些恍神。

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约定，但他现在怎幺想也无法想起。

街角的小酒馆就是林不语打工的地点。

店里的老板娘看他还是学生，一开始不肯让他来这儿工作。

『你这年纪就去读书，别在这乱晃，哪天被骗走都不知道。』

过了几天，林不语放学又路过了那家店，不知是不是碰巧，或是刻意地等待，老板娘坐在门口的阶梯，看见林不语过来扔掉了手里的烟。

『小孩，如果要过来工作，每天晚上十点就得回家。』

后来林不语才知道，老板娘林织是房东的女儿。

房东是个和蔼的老婆婆，每次见到林不语总会要他等一等，从屋子里拿出一盒热腾腾的饭菜，要他拿回去吃。

『我年纪大啦，吃不了那幺多，你还在长身体呢。』

『快拿去！不用跟婆婆客气啊。』他总是数着空了的塑胶餐盒，在每个月交房租时，再偷偷塞一些钱到信封里。

当然，每次都会被婆婆抓个正着。

「林姐，我来了。」他拿起抹布，将每张桌子都擦拭一遍。

营业时间到了他便进到厨房，等待要洗的餐盘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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