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村》

第四章：水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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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雨下了三天三夜。

每当夜深人静、雨点落在瓦片的声音消失后，

那声音就会回来：

> 「咔……咔……」

仿佛有人在水里，或在石缝深处，轻敲着什幺，

像呼唤，也像倒数。

我盯着那口井，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流下，

滴进井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水花闪过微光，我不确定是月光还是，

那被老人称作「神光」的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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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月蚀即将到来。

村里老人又聚在庙前烧香，贴红纸，念着古语，

小孩被抱回家里藏好，门窗关紧，水缸封口，

怕什幺东西趁着雨夜钻进来。

我看着他们的眼神：

恐惧、疲惫，

还有一丝无奈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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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爷爷曾带我去过的那个地方。

在祖屋后院，有一扇被木板钉死的门，

门后是通往地下的狭窄石阶，

连接着村里最大的一口水窖。

儿时记忆中，那里有一股深不见底的黑暗与潮湿味，

爷爷只对我说过：

> 「若是有一天听见水底在哭，

>

> 就记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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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那天晚上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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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手电筒，撬开生锈的铁锁，

推开门时，一股陈年湿霉气扑面而来，

像是被困在里面太久的呼吸。

石阶湿滑，两旁是长满青苔的砖墙，

脚步声在狭窄空间里回响，

混着滴水声，

听起来像是什幺东西在哭。

一步、一步，

我走到最下方时，

看见那口黑得发亮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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