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村》

第九章：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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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窖的水比我想像得还冷。

刚潜下去那瞬间，我差点被冻住脑子，耳边全是血管里的轰鸣声，像有什幺东西从水里轻轻地擦过我的脖子、后背，又缩回黑暗。

我咬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柱在浑浊的水里照不远，只能看见一层又一层的青苔、石壁和腐烂的木桩。

我的心脏狂跳，呼吸被水压挤得发疼，但我知道，我不能上去。

再上去，就什幺都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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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窖底有个裂口，是几年前台风震出的。

我抓着绳子，顺着石缝钻进去时，耳边听见自己牙齿咬紧手电的咯咯声。

水里的缝隙狭窄，头顶时不时擦过黏滑的石壁，还有些柔软的东西缠着我的手腕。

有几次，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卡住，但一想到那条老鱼还在水上面守着，我就逼自己往前。

忽然，光照到了一片像网一样的东西，白得发青，表面微微发亮，细细的丝线交织着，像无数湿冷的蛛网。

我心里一沉。

我知道自己找到什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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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网」底下，绿光像一团团的火种，忽明忽灭地漂浮。

我贴近看，

才发现那些绿光里面，一条条细长的东西在缓慢蠕动，

牠们身上有柔软的须，末端挂着闪烁的囊，

像夜里漂浮的灯笼。

我屏住呼吸，

那一瞬间，这些东西像是感受到什幺，

无声地转过来，

一双双没有眼睛的头端，

同时面向我。

水里忽然有一阵冰凉的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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