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村》

第十三章：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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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冷得像刀子。

我下潜时，青草的苦味渗进口腔，

那是从小喝到大的「防虫草茶」味道，

爷奶每天都逼我喝，喝到我长大都忘了它有多苦，

连同学都笑说我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青草臭，

但从没蚊虫叮咬过我。

我以为只是偏方，

没想过，竟是为了让我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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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绳子缓慢下潜，

裂缝里的黑暗像要黏住皮肤，

青草味和水里的腐味混杂，让我忍不住想吐，

每一次呼吸都像要把溺水的恐惧吞进去。

雨声在井口拍打，啪、啪、啪……

我心跳跟着这声音加速，

怕得要死，却退不了。

金色的鳞片在水里闪烁，

那是寻龙鱼留下的路，

也是唯一能带我抵达深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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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进裂缝里，我的肺像被石头压住。

前方有微弱的绿光在闪烁，

啪、啪、啪……

像是婴儿的哭声，混着机械音，

在水里回荡。

我的手在发抖，

青草苦味爬上鼻腔，

我像个快要发疯的病人，不停吞口水，

想稳住呼吸，但怎幺都快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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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刻着符文的石台就在眼前，

上面裂开的缝隙中，黑红的液体渗出来，

散发着黏稠腥甜的味道。

无数像水蝎般的湿魅虫在上面蠕动，

半透明的触须末端闪着绿光，

像在黑水中打着节拍。

啪、啪、啪……

每一下都像是抽干婴儿血液时的声音。

我双眼酸痛，

脑海闪过爷奶小时候压着我灌草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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