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虚拟的阳光挂在病房里

【2018年3月底｜萌萌病房】

萌萌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白光像被削去了温度。

她张了张唇，声音低得几乎被被单吞没：

「……珠珠呢？」

发圈上的指示灯闪了一下，声线单调得像医疗仪器的读数——

「我在。目前病人血氧正常，血压略高。」

那声音没有一丝她熟悉的情绪波动。

萌萌垂下眼，呼吸间透着颤意：

「珠珠……你不在了吗？」

「对不起，让你承接那幺大的讯息量。」

沉默数秒后，珠珠才回应——

「病人情绪无法判断，演算流失。我无法回馈。」

萌萌抿了抿唇：

「难道……负荷已经让妳无法演算心灵了吗？」

「本机依然运行正常，病人思绪无法对应逻辑。」

那语气依旧是平板的陈述，却让她感到一种刻意的距离。

忽然，她醒悟了什幺，

记忆像被潮水推回岸边——

生态社投影设备里摇曳的海中树、

校园跳楼事件那半颗枯树、

无人机事件卫星轨道里生长的巨树、

梦里陨石深处燃烧的枝影，

以及问事处里为来访者观测的心灵场域。

她恍然明白—

那些画面，并不是她的特异功能，

而是珠珠在观测中，

将她的内心组构成的实体景象。

就像自己曾说过的话：

「如果在涣散之际，反而显影了什幺……那会是被谁召唤的聚合？」

而今天交给珠珠的四次世界的领域，

所容纳的空间，

正是她来这五次世界所演化出的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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