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家有一老

一

午时将近，杜家大宅已被县衙的人马团团围住。

高墙青瓦，朱门铜环，这座宅邸在同谷县城西占地颇广，门楣上悬着「杜氏锦肆」四字的匾额，匾额的木材已老却是十分的厚实。夯土包砖的高墙，沿街而立，足有两丈，墙头覆着青瓦，瓦当上雕着祥云纹饰。

十余名官兵手持长棍，将杜氏大门堵得严实，另外有数十人沿着墙面散开立岗。他们身着统一的皂衣，腰悬腰刀，队形整齐，进退有序，从县衙一路行来却无一人交谈，肃杀味浓厚。每三人一组分散站位，保持既能相互支援，又不给围观百姓造成过度压迫的距离。为首的正是贺拔凌与董越两位捕快。

秦措站在队伍后侧，斗笠遮面，像个不起眼的随从。他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布局——官兵们封住了所有主要出入口，但对于高墙后院的情况却无法掌握。宅子后院深广，从外观判断起码有三进院落，若真要全面搜查，不会是件容易事。

「秦侠士，」贺拔凌回头看了一眼，语气中带着刻意的亲切，「待会儿叫门时，你我三人一同上前，毕竟你可是县令亲点要用的人，也好彰显此事的重要。」

秦措摇了摇头：「秦某身份不便。两位捕快代表官府，名正言顺，秦某不过是江湖散客，莫要落人口实，无谓坏了县衙的要事，还是避嫌为好。」

董越在旁点头附和：「秦侠士说得对。杜氏是本县的乡绅大户，虽说杜老爷过世后家业有所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杜老太治家严谨，在乡邻中声望不低，还是谨慎些较为妥当，贺拔捕头，咱们切不可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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