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人就约好了今天要载她回家拿日常用品。

倪子尧照常开车载她回来，但车一停下，那股沈重的安静就像雨天前压顶的云，将整辆车笼罩。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骨节微白，眼神始终不看她。额头抵着方向盘，像在缓慢地喘息，又像在为下一句话做着心理建设。

徐若翩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坐着，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车窗上映出两人的倒影，明明并肩而坐，却像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

五分钟过去，她终于打破沉默：「如果你也觉得分开对我们都好……那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撕裂自己一样。

他没有立刻回答。

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像没听见一样。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声音也忍不住颤了。

终于，他开口了：「……好。」

那声「好」像是最后一颗钉子，钉进她的心脏。

他们仍未对视，车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但气压却沉到极点，连空气都像是结了冰。

她缓缓动作，将手机收进包里，手指紧抓拉链的瞬间指节泛白。

「我走了之后，你最好不要后悔。」

说完这句，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脚步沉稳，像是练习过千百次，但每一步都踩在他心头。

『赶快回头……也许我就有勇气继续……』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甚至迟迟不肯开车，想给她时间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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