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去年年底，凡哥又不知从哪听来一则都市传说，硬是拉着我来到西区地下街的一间水晶店舖，拜访那据说通晓天机的人瑞灵媒。

穿过层层水晶帘幕，我们被领进了暗室深处，角落里，一位身披厚重长袍的老人静静坐着，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大师，请您帮我们家小天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当一次主角呢？只要一次就好！」

这愿望听来，就像是在问明天能不能中头奖？相当不切实际，可合作的七年间，凡哥始终相信我只不过是大器晚成，近年更是频频求神问佛，纵使行程再繁忙，也要挤出一丁点空档带我走访大小公庙。

然而，能不能当主角有那幺重要吗？像现在这样在大大小小的戏剧作品中串场，日积月累下收入已然稳定，又有什幺不好呢？

「啊、啊……」

只见灵媒缓缓动了动，从干裂的嘴唇间溢出声音，宛如干枯枝叶摩擦般嘶哑，更是语意不明。

「家母说，请这位先生伸出手。」站在一旁的水晶舖老板低声翻译。

伸手？

「不是报出名字或生辰八字就行了吗？」

「家母不靠那些来了解您。」

「快，小天，让大师帮你看看吧！」

在凡哥急切的鼓舞下，我半信半疑地伸出手，靠在爬满金色符文的羊绒桌巾上。

对面，一只瘦长枯槁的手从长袍袖口缓缓探出，青色血管蜿蜒如枯藤，当她的指尖触碰我的手背，一股寒意窜入体内，我下意识擡头，这才发现她琥珀色的眼睛异常明亮，闪烁着如烛火般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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