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舰港的阴影里早已没有那个老兵，只剩远处维修臂拖动舰体的钝响，和那句话像铅块一样压在心底——

「别把自己交出去。」

他呼出一口气，往登舰口走去。冷白灯管将金属地面照得像薄冰，人流交错间带着压抑的喧杂声。每个人都低着头走向舱门，像被某种无形力量推着前进，无人回望。

登舰口前方人流交错，冷白灯管将舰港的灰色金属地面照得像薄冰一样，机械臂来回运送沉重货柜，压抑的金属声连绵不断。舰体本身像一块巨大的暗铁，停靠在空港边缘，舱口张开，吞吐着一批又一批物资与士兵。

艾泽跟在一小群见习军官后面排队进舱，脸上还残留着刚才道别的余韵，情绪有些发热，也有些空洞。舰内气味是金属、机油和回收空气的混杂味，完全没有乌拉维昂港口那种略带甜香的氛围。

他很快发现这艘舰艇并不是专为他们学员而设。

货舱两侧堆满装甲模组、压缩弹匣箱、医疗补给桶，吊臂和士兵不断搬运、固定、锁扣。舱内到处都是正在调整装备的基层士兵，有人换下行星战甲，有人趴在箱子上补眠。和见习军官相比，这些士兵像是习惯了即将面对的任务，不多话，只是沉默地准备。

艾泽找了个空座落下，刚系好安全带，耳边响起一个带点懒散的声音：「第一次跨层飞吧？」

他擡头，看见隔着过道坐着一名陌生的同梯。那人穿着同样制式军服，但肩章多了些细小划痕，像是临时补上去的。皮肤呈现浅金色调，双眼虹膜隐隐带着环状光纹，一看就是泰兰德斯出身——那颗中层枢纽星球以巨型舰港和舰流操控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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