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像是整座城市都陷入一场没有尽头的梦。

雾从山那头慢慢降下来，铺天盖地地罩住学校后山那条小径，像是将一切过往的谎言与秘密都轻轻包裹起来。

姜夏芷站在雾中，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针织外套，头发被湿气沾湿，一丝丝垂落脸颊。

她的手里还紧握着那封信。

江夜泽走近的脚步声，混在浓雾里，有些迟疑。

直到距离她不过三步远，他才开口：「你不该出来的，身体还没好全。」

「有些事，只有现在能问，对吗？」姜夏芷转过身，眼神沉静而坚定。

「信里说，你与顾家有过约定，不能靠近我。是谁立下的？」

江夜泽低下头，过了片刻才说：「江芷兰……我的母亲。」

那个名字像石子落入湖面，在她心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当年也是这样守护我们两家的和平。我曾经不懂，觉得她残忍，觉得她什幺都不告诉我……直到我发现，原来她也爱过，也痛过。她知道我们这代，一旦爱上谁，就输了。」

姜夏芷的指尖颤了一下

「所以你才一直用冷漠保护我？」

江夜泽眼里浮上一丝苦涩

「我害怕我母亲是对的。怕我们都会输。」

她轻声问：「那现在呢？」

他不再逃避，伸手触碰她垂落的发丝：「现在我宁可输，也不想错过。」

就在这时，雾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是顾昊轩。

他气喘吁吁地站定在两人面前，神色复杂，像是刚从真相的深井里挣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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