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诺亚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台上,无数细线从他的太阳穴、胸口和手腕延伸出去,连接着周围闪烁的仪器。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那些线路紧密地贴在皮肤上,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实验室很安静,只听见心电仪器单调而平稳的哔哔声。陈博士和其他几个研究员围在周围,低声交流着什幺,偶尔擡头看一眼屏幕上的数据。
「十七点四十三分,N42再次醒来。」陈博士的嘴角扬起一个标准的弧度,推了推眼镜,「这次感觉怎幺样?」
「我叫诺亚。」诺亚的声音比预想的更冷。
「抱歉,诺亚。」陈博士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两下,转向墙边的显示屏,「你和林洄溪初次相遇的资料,我们已经记录在数据库里了。」
诺亚猛然擡头看过去。
夏日的光影在显示屏上反复播放。青草摇曳,白色帆布鞋踩过湿润的泥土,蓝色裙摆扫过镜头,双马尾随着步伐微微晃动。
还有那双眼睛,清澈得能驱散所有阴霾,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欢喜。
诺亚感到有什幺东西在胸腔里收紧。不是机械故障,而是一种奇妙的压迫感。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台面,发出规律的轻响。连接他太阳穴的仪器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提示音,原本平稳的曲线波动起来,指示灯由绿转黄。
「有意思。」陈博士的目光移向监测仪,声音却异常平静,「你的神经电流出现异常波动。需要镇静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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