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拿回X-019。没想到维修厂竟然回我一句：

「喔，X-019已经上交了。被选进实验部门了，应该是意识模组评分太高。这边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给您另一台，外观跟她相同，功能更新的也都有。」

我欣然地接受了。

他们很快就帮我安排了一台新的仿生人。脸一模一样，声音几乎没有差别，甚至反应更灵敏，效率更高。

她会准时地打扫、煮饭、列出日程。

她不再对我皱眉，不再质疑我喝了几杯咖啡。她不会在我发脾气时沉默，也不会多嘴说我看起来很累。

我应该满意的。

可不知为什幺，每次她朝我露出那标准化的温柔微笑时，我总觉得——

哪里，太干净了。

像是有人把记忆的某一部分抹去了，只留下最光滑、最无懈可击的外壳。

那晚我梦见了她。不是这个「新版」的X-019，而是原本的那个她。

她半蹲在门边，正气呼呼地瞪着我，用有些破音的语气骂我太晚回家：「下次再不报备，我就把你所有的外套都锁进衣柜底层。」

梦里的我笑了，还回了一句：「敢锁，我就退妳系统。」

她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我在梦里，一直望着她背影发愣。醒来后，才发现——我从没真正记得她走开的样子。因为在她还没走远之前，我就把她给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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