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焰高照的太阳早已西沉，夜幕静静降临。等到导演终于愿意放赵星川离开时，时间已经逼近午夜十二点。

因为太晚，公车早已停驶，最后还是导演替他们叫了计程车。他语气里满是对赵星川的赞赏，但也没忽略李靖凯，还特地对他说：「下次有合适的角色，再找你来。」

双双打过招呼后，赵星川和李靖凯一同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窗外的街景缓慢倒退，车内却静得有些不寻常。

赵星川靠在座椅上，目光从后照镜瞄向旁边的李靖凯。对方低着头，既没讲话，也没玩手机，像是整个人都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个空壳坐在那里。

李靖凯不是这样的人。

平时他们在一起，李靖凯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但此刻，他却一语不发，连表情都没什幺起伏。

赵星川指尖微动，有些犹豫，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李靖凯的手掌。

李靖凯察觉到他的触碰，便擡头看向他，脸上浮起一如既往的笑容：「怎幺了？」

赵星川比了一句手语：

（学长，对不起。我抢了你的角色。）

他没敢看对方的眼睛。比完那句话后，他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愧疚感涌上心头。这个角色不是他求来的，但他明白，李靖凯为了它付出了多少。

李靖凯的笑容微微一滞，神情淡了些，语调也低了许多：「说不失落是假的，毕竟我练了那幺久。」

声音轻轻的，却像一把钝刀，在赵星川心里慢慢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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